下。/p
他看见手腕内侧歪歪斜斜的一行数字。/p
早上巡逻队换班，当他迟疑是否要打这个电话时，才发现最后几个数字已经褪色，分辨不清。/p
那一瞬间，他下定决心。/p
电话他会打，人，他也要。/p
他根本不必看手臂上的数字。她写的时候，他已经记在心里。/p
“晚上外面不安全，天黑了别走路回家。”湛南还她证件，“只通融这一次，下次被我逮到——”/p
林湘说：“你放我一马。”/p
“我大义灭亲，记你档案。”/p
“……刚才交往的话当我没说，告辞。”/p
她起身。/p
湛南按住她，低声说：“以后晚上想看电影，我陪你，完场送你回家，不会来不及。”/p
林湘低头。/p
他压着她的手，掌心贴住她的手背。/p
她阳气不足，体寒，怕冷。他掌心温暖，覆在她的肌肤上，如同阳光覆盖霜雪。/p
湛南突然意识到失态，第二次见面确定关系已经太仓促，这会儿怎么快进到牵手了，不妥。/p
他忙移开。/p
林湘默不作声的，又把他的手拉回来，十指交缠，用力握住。/p
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下去，慢慢发展关系。她的狐狸命都快保不住了，只求速战速决，恨不得就地正法。/p
暧昧进行到一半，唐小楚醒了。/p
“湘湘，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是谁了！”/p
她爬起来，牙都不刷，一把抓起手机往外冲。/p
“湛南，每年南异派去全国大赛的人里都有他，他是代表团的王牌选手，我在电视上看过他比赛。天啦！原来他不止上镜显老，我错怪镜头了——呃。”/p
她揉了揉眼睛。/p
不是幻觉。/p
凶巴巴的男人就坐在她面前，脸色比昨晚还臭。/p
他的一只手紧握林湘。/p
四周气压骤降。/p
唐小楚头皮发麻，干笑着往后退：“这是哪里啊？我、我一定在做梦，呵呵，你们继续，继续。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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