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仿佛是以指腹沾染的暗紫釉浆,轻轻涂抹于整个挂盘。
几片紫色薄而通透,最后合而为一,宛若翩跹的蝶,又仿佛正欲绽放的鸢尾。
难得的是,这紫色并不纯粹,它由浅及深,越往中间越深。
偏偏在最中间的地方,陡然变浅,盈盈如蕊!
有人轻吸一口气,惊呼道:“这……这种窑变!”
这,难道是自然天成的釉画吗?
唐老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般意外之喜,喜不自胜,连连感慨着:“真没想到,竟然还有这种窑变,简直闻所未闻……”
站在旁边的青年忽然低声说道:“唐老,看着您这件挂盘,让我想起了一首诗。”
“哦?什么诗?”
青年微微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五月将尽
连日强光普照
一路一路树荫
呆滞到傍晚
红胸鸟在电线上啭鸣
天色舒齐地暗下来
那是慢慢地,很慢
绿叶藂间的白屋
夕阳射亮玻璃
草坪湿透,还在洒
蓝紫鸢尾花一味梦幻
都相约暗下,暗下
清晰,和蔼,委婉
不知原谅什么
诚觉世事尽可原谅。”
青年吟诵的声音低沉和缓,听在耳中如动听的交响乐,让人感觉四周都安静了下来。
众人激动的心情得到了平复,世界也变得柔和而温暖。
听到真正直抵灵魂的诗篇,真的有一种瞬间灵台清明的感觉。
他们仿佛看到,天色舒齐地暗下来。
绿叶藂间的白屋,蓝紫鸢尾花味道的梦幻,仿佛逐一在眼前清晰。
让人不再去想萦绕在脑海里的纷繁思绪,也尽数忘了唐老另一件窑变的瓷器。
呼吸变慢了,世界也变得安静,仿佛世事都变得可以原谅。
来自木心的《杰克逊高地》,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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