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就已经受不了了。
方木默默的观察先遣营中的人。
大多表情麻木。
似乎都在等死。
比较显眼只有寥寥几人，带着脚铐的大叔，捧着酒壶大口饮着劣质米酒的酒鬼，披头散发呼呼大睡的魁梧大汉，还有搬磨的少年邓希。
他们至少态度还没到绝望的程度。
还有的救。
不过除了邓希之外，其他人都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感，毕竟命都要没了，谁还乐意和他人打交道。
没有希望。
是的。
方木想到了合适的形容词。
先遣营没有希望，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。
所以所有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。
“不过，我干里迢迢过来，可不是来送死的。”方木笑了。
其他人死不死的。
他不在乎。
反正他不会死。
如果情况真的危机到一定程度，他也不会蠢到死守，当逃兵总比当烈士好。
方木看着搬磨少年邓希，艰难的搬动巨大的磨盘，从左搬到右，从右搬到左，累的气喘吁吁，满头是汗。
但是他却不肯停下。
明明是死营。
邓希是唯一似乎还抱有希望的那一个人。
“何必呢，不是说必死吗？”方木忍不住问道。
邓希抱着磨盘，咬牙道：“多几分力气，可能就能多跑一步，或者多抗一刀，这样说不定就能活下来了。”
方木目光扫过先遣营众人。
其中有几人是有修为在身的。
而且绝非刚入门。
但却没人理会邓希。
方木又道：“能活下来一次，也活不下来第二次，反正都是要死，干嘛要活的这么累呢。”
邓希懒得理会方木，自顾自的锻炼。
方木起身，一只手伸出，将邓希怀中的磨盘轻松托起，如玩物一般在手中托举，举重若轻。
邓希瞪大了眼睛：“你......”
这一幕倒是吸引了先遣营一众麻木的兵卒扭头看来。
方木淡淡道：“你这种锻炼方式，非常伤身。我传你一门呼吸法，配合呼吸法，锤炼血肉，才有效果。”
说吧，方木将呼吸法口诀念了出来。
他没有故意遮掩。
声音清朗，有心者都能听见。
那些兵卒目光惊疑不已。
呼吸法，这是聚相师才有的东西。
对普通人而言，已经算是珍贵无比的宝物了。
不过方木而言，很寻常。
呼吸法在天青学院是学生可以随意翻阅的东西。
毕竟只是锤炼体魄用的东西。
邓希震惊的看着方木，能随口念出这些口诀，显然应该不是骗人的。
要知道，呼吸法在军营中也是只有立了战功的老兵才能获得的。
而且呼吸法是绝对不能外传的。
不然就是违反军规。
“这，这是真的假的。”邓希有些紧张。
方木笑道：“反正都在先遣营了，难道你还害怕什么军规？有这呼吸法，你至少磨砺气血是有效的，而不是慢性死亡。”
邓希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天赐的希望，呼吸变得平稳下来，平缓呼吸间，似乎有一缕缕白气在口鼻间萦绕。
他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安静了下来，身体上的酸疼逐渐缓解了，隐约能感受到所有毛孔都在呼吸。
是真的。
是真的呼吸法。
方木随手丢出了一颗丹药：“这是淬体丹，能辅助你修炼，你体内暗伤太多，用这个也能修复。”
邓希呼吸又变得急促了起来。
丹药。
他这辈子都没想过，自己有资格得到一颗丹药。
于此同时。
先遣营内的呼吸声也纷纷变得粗重起来。
不少人的目光逐渐贪婪。
丹药，呼吸法。
这对普通人而言，就是通往力量、权势的钥匙啊。
方木感知到了这一切，不由笑了。
还不错。
至少还会贪心。
没有彻底的麻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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