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也许是大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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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衔月一家人或坐或躺,别看这只小船十分轻巧,可是不仅能够承载三个人,而且船舱里没有进来一滴水。
他们有毛毯、有食物,从家里出发时穿了厚衣服,看起来什么也不缺,其实也是怎么也睡不着。黑暗里没人说话,只能听到微不可闻的潺潺流水声。谁也不知道水到底会涨到多高,苦等着的滋味就像是知道暗处有一只毒蛇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钻出来咬你一口。
梁康时不停的看着手表,大概半夜11点的时候,水涨得前所未有的高,距离粮仓顶只有不到半米,好在很快又退了一些,这天的后半夜水面的高度一直反反复复,一会涨一会退,让众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。
终于挨到了天亮,众人对视一眼,看到彼此都是一脸的憔悴,但神情是轻松的。因为水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涨,过了这洪水来临的第一天,估计也不会再涨起来了。
天亮了他们就开始吃早饭。甄敏从包里拿出麦片,保温杯里的水不再滚烫,好在还保留着一丝温度。他们吃的泡麦片,陶永吉借了点热水,他们一家人把桃酥泡着吃了。
今天是个阴天,因为露天睡了一晚上,众人大多都出现了些不适的症状。四爷爷有风湿病,腿疼的厉害,四奶奶被风吹得有些头疼,甄敏总觉得身上冷,陶永吉身上的淤青过了一晚上疼得更厉害。
甄敏这就是梁衔月身后的包说:“那里面我装了点儿药,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对症的。”
梁衔月打开背包,在里面找出了一个小小的家庭急救包,里面有治头疼的药、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和一些感冒药。
她把药各自递给四奶奶和甄敏,又把红花油交到陶永吉手里:“你看擦点这个会不会好点。”
陶永吉早就不坐在梯子上了,他的腿疼的厉害,梁湘兰和他换了位置。陶永吉感激的接过梁衔月的红花油,倒了一点在腿上揉搓起来,疼得呲牙咧嘴的。
梁衔月不确定这水还要多久才会彻底退去,但她很清楚如果再在房顶上过个几天夜,这几个人全都得病倒,房顶能一时避险,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。
她等了一上午,洪水退到二楼屋檐之下。这意味着他们不必在拘束在小船或者木柜里了,总算可以在房顶活动一下。
大家顾不上房顶潮湿,简单垫了点东西就躺下来,这一晚上实在是蜷得难受,腰疼得很。
梁衔月去解小船上的绳子:“我把船划出去,看能不能找到村里其他人,或者看看哪里比房顶更适合落脚。”
梁康时刚想说话,梁衔月就抢先道:“你照顾我妈和四爷爷四奶奶吧,他们身体都不舒服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梁康时一想也是这么回事,他倒是不担心梁衔月的安全,大多数危险在梁衔月面前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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