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马骥最后深望了这柄宝刀一眼,而后以极大毅力控制自己盖上锦匣,退后一步转向韩嶂拱手道:“此刀价值连城,小侄万不敢领受!”
马骥眼睛仍盯在刀上,随手指了指地上。
他转向韩骐站定,微笑道:“玉堂想看我试刀,便拔一根头发扔过来。”
韩骐很是兴奋地从鬓边拔下一根头发,向着空中轻轻一抛。
在马骥心中闪电般转过这些念头时,韩嶂正色道:“一为感谢救命之恩,二为挚友留别纪念,再加上一句‘长者赐不敢辞’,龙媒当知该如何做了。”
此刻厅内其余众人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,一时面上俱都惊叹莫名。
在刀鞘偏上的位置,有金线攒成的两个篆字:“寒露。”
马骥白他一眼,重新打开锦匣,左手将长刀连鞘取出,锦匣递给身边的若梅。
马骥讶然道:“玉堂要离开杭州?”
若只以锋芒而论,这柄“寒露”应当不输前世用惯的“蝉翼刀”了。
而后他便只看到眼前又一道白光闪过,再定睛看时,却见马骥左手的长刀已经出鞘,正用右手握了举到眼前观看那明如秋水、寒胜冰雪的刀身,满脸都是赞叹欣喜神色。
“是!”马骥答应了一声,从正向自己挤眉弄眼的韩骐手中接过锦匣,转向韩嶂郑重施礼道,“小侄多谢伯父厚赐。”
“就着?”韩骐一脸呆滞。
马骥偷瞥了站回他老子身后的韩骐一眼,见他眉眼间尽是喜色,心道这家伙倒是因祸得福了。
韩嶂极要为昨晚之事清理手尾,又要准备举家远行,便也没有在马家多留,随后便起身告辞。
马骥道:“届时小侄必定前去为伯父、伯母和玉堂送行。”
一旁的柳青见对方将话说到这个地步,适时地给儿子送上台阶:“阿骥,既是长者的一番盛情厚意,你便不必推拒了。”
韩骐低头仔细去看,登时有了发现,急忙俯下身将那头发捡了起来,拿在手中的却是两根——原来那根头发已被马骥一刀由头至尾均匀地一分为二。
马骥和母亲一起吃完早晚,也收拾东西再次前往书院。
马骥曾听说眼前这位韩员外当初高中榜眼,那位新任的学政顾镛为同科状元,“万松书院”的山长杜衡则是探花,三人都深受刚刚即位的隆安帝李珲信重,眼见得前途一片光明时,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变故,总之是韩嶂与杜衡一起辞官归乡,顾镛虽留在朝中,却蹉跎多年未得重用。
韩嶂又道:“昨天我将玉堂赶去书院,是不想他荒废临行前这几天的光阴。但出了昨晚的事情,只怕他一时也无心读书,索性派人给杜君平打了招呼,这几天便留在家中。”
中途他却去找了城内一個有名的老皮匠,请他给“炼妖壶”量身制作了一个皮套,又在壶嘴安了一个装饰和掩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木塞。
等出城到了僻静处,他将悬在腰间的“寒露”宝刀收入“炼妖壶”内,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地来到“万松书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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