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最痛苦的记忆并不是家人惨死,国家灭亡。
而是曾经伤害君丞的那五百年。
他从来没有忘记那五百年,也从来没有想要忘记。
君丞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他,是他对不起君丞。
他本来在君丞醒的时候就想告诉他真相,但是又想知道,如果君丞知道自己忘记了重生前的五百年,会怎么做。
于是就演了一出戏。
他以为君丞会告诉自己忘记的事,会不承认曾经渣过自己,会辩解哪怕解释一句。
可是君丞也太好了,太宠自己了。
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。
原来他从来都没计较过那些伤害。
那一刻,花谕奕觉得那个爱自己的君丞回来了,特别是他抱着自己说,要跟自己永永远远在一起。
那一直无法驱散的痛苦,也跟着彻底烟消云散。
花谕奕何其庆幸自己破了无情道心,如若不是,君丞得多可悲。
以后,便可以有无尽的时间好好弥补他了。
花谕奕一直跟玉虚真人下棋下到傍晚,眼看天色渐晚,花谕奕终于说出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。
“师尊,我知道你这里什么稀罕法器都有,有没有那种……嗯……就是……能让人做饭好吃的法器?”
说实在的,他有这闲工夫跑这里下半天棋,还不如多陪君丞半天。
要不是为了来要法器。
玉虚真人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,忽然大笑起来。
大概是这是他成仙之后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。
而他越笑,花谕奕反而脸色越冷。
最后花谕奕被他笑的实在受不了,只能起身告辞:“既然没有的话,那徒儿就告辞了。”
玉虚真人赶紧拦住他,“别走别走,有有有。”
“不过,你想要,得每天陪吾下半天棋,这条件应该对你而言不过分吧?”
花谕奕没立刻答应。
不过最后还是答道:“下棋可以,我要把我徒儿带来。”
“你还跟吾讨价还价?你把他带来,还会陪吾吗?”
玉虚真人对花谕奕看的太清楚了。
他满心满脑都是他的那个小徒弟。
但花谕奕却不打算妥协,“如果师尊不接受的话,请恕我不孝逆徒。”
说罢,就要转身离开。
原来当逆徒的感觉……是这样的。
花谕奕终于体会了一回君丞的感受。
“行了行了。”玉虚真人看说不通,最后只能依着他,把法器给了他,“拿去吧,你以后也别来蓬莱了,每次来都是管吾要东西。”
“你也不想想,这么大个蓬莱,只有吾一人待着是不是孤单寂寞,整天就想着跟自己徒儿腻歪。”
“罢了,吾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。”
花谕奕收了法器,又驻足许久,才道:“所以,人就不该成仙。”
“与其独活千年万年,不如与最爱之人共度十载。”
玉虚真人道:“不止是十载,如今你们俩都元婴期了,共度千年没问题。”
花谕奕想想也是。
上一世有太多的遗憾,没有来得及补偿,更有太多事情,没来的跟他一起去做。
一起修炼,一起历练,一起游离人间,在繁华的市井享受人烟尘嚣,在缭绕的仙山享受世外桃源。
以后他想吃什么就做给他吃,他想看海就带他去看,他想怎么样都随他。
只要能一直守在他身边。
做什么,花谕奕都心甘情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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