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福柔不情不愿地咬着耳坠儿,勉强应了。
海阁老抑扬顿挫地念到:“但使龙城飞将在——”
赵福柔想不出下句,心虚道:“……飞将那就在龙城?”
冷画屏纠正道:“不教胡马度阴山。”
海阁老翻了一页,又考道:“十年生死两茫茫——”
赵福柔依旧生搬硬造:“……五年生死一茫茫?”
冷画屏:“殿下,是‘不思量,自难忘’。”
海阁老长叹一声:“考一个今儿刚教的,莫要再错了。老夫聊发少年狂——”
冷画屏忍不住提醒:“左——”
赵福柔一拍自己雪生生的面颊,蹭掉一点胭脂:“左发狂,右发狂!”
冷画屏:“……”
我觉得,海阁老快要驾鹤西去了,她沉吟道:“十步杀一人——”
赵福柔随口道:“……百步杀十人?”
海阁老一阵激烈的咳嗽,即将要寿终正寝。冷画屏已经没有力气纠正她了,只叹息道:“殿下,听君一席话……”
就在我以为她要违心地说“胜读十年书”时,冷画屏终究刚正不阿,她实话实说道:“如听一席话。”
赵福柔委屈地趴在龙凤呈祥纹案几上,扁扁嘴:“这不怨我啊!哎,当帝姬一点也不好,我不是赵福柔,我是赵惜惜!”
赵惜惜?也许她散落民间时,名唤赵惜惜。
这夜风冷,我和鬼姬在鄞都郊外里应外合,生擒一只“沙蛇”。随后把“沙蛇”押到我的办事衙门,屏退下属,亲自审问。
鬼姬勾唇一笑,唇如丹砂,颇有嗜血之意。她将蒙住“沙蛇”眼眸的黑布摘了,点起烛火:“这位女侠,你今日来到这里,便别想带着命出去了。不过,你把该说的都说了,可免受些苦楚,留个全尸,早去投胎。”
“沙蛇”是个碧眸鬈发的西域女子,纵使落入敌手,仍旧气定神闲,满目不屑。她知道自己逃脱不过,想要咬住耳珠自尽,我眼疾手快,抬手以银针挑开耳珠,道:“把你知道的吐干净了,再去黄泉路!”
“沙蛇”以楼兰语说了几句,又用生涩的中原话说:“我是月神的信徒,我忠于神!我什么都不会说的!”
我手捧烛火起身,照亮密室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可怕刑具,弹琵琶、剐玉骨、晚霞映血竹、烟雨任平生……我打了个响指,笑道:“当年师娘教授我们暗器之前,先教了来氏八法(4),不知你受刑的时候,你的月神会不会救你?”
“沙蛇”鄙夷地“呸”了一口,侮辱道:“中原狗!”
我与鬼姬对视一眼,开始我们最期待的环节——上刑。“沙蛇”在百般折磨下,由叫骂变作嘶吼,又由嘶吼变成哭喊,昏厥后再由烈酒泼醒,如此循环往复,便是神仙也熬不住。
这其间残肢遍地,血流如注,令人惨不忍睹。却不妨碍我师姐的好胃口。罗汉床中央的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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