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太阳又升高了一点的时候，江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，医生过来检查了一次，进展算是挺快的。
在九点钟的时候闹闹被苏晏领了过来，苏晏把沈放叫到一边询问江铖的情况，闹闹趴在床边，下巴乖乖地叠在手上看着江铖，问他，“爸爸，是妹妹要出来了吗？”
江铖刚刚疼过一次，喘息还没有平定下来，他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这么憔悴的样子，用尽力气对她笑了笑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虚弱。
“对呀，妹妹要找闹闹来玩了，闹闹会做一个好姐姐吗？”
闹闹踮着脚尖去给江铖擦鬓角的汗水，闻言她用力点头，“我喜欢妹妹，我要把好看的裙子，和放放爸爸烤的曲奇饼都留给妹妹。”
江铖刚想开口，跟女儿说她最近在换牙，不可以吃那么多的小曲奇，结果肚子里那个小馋猫就闹腾了起来。他侧躺在床上，搭在肚子上的手很明显地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紧缩，就像是一个带有棱角的石块，拖着他的五脏六腑直直地往下坠去。
下腹和腿根连在一起钻心的疼，江铖指尖都忍不住抽搐，只能一把攥住身下的床单。
闹闹被他脸上一瞬间的狰狞吓到了，手脚并用地要爬上床去，挣扎着叫他，“爸爸！”
沈放听见动静跑了过来，用身体将他和女儿隔开，江铖忍着剧痛握住他的手腕，勉强对他嘱咐，“把、把孩子带出去......呃啊——！”
孩子向下走了一大截，突如其来的剧痛磨没了他的理智，江铖低低痛喊出声，伸手攥住沈放衣领，难以忍耐地将脸埋进他怀里。
沈放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揉按，还不忘转头去叫苏晏，“爸，先把闹闹抱出去。”
闹闹被苏晏抱在怀里，却仍然茫然地望着产床的方向，她往前探头，委屈又害怕地问苏晏，“爸爸怎么了？”
苏晏抱着小孙女往外走，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轻松一些，“爸爸在努力地将妹妹带到闹闹身边，闹闹不可以打扰他哦，先跟着爷爷出去，等中午吃饱了饭饭，再睡上一觉，妹妹就出来啦。”
闹闹环住他的脖子，眼圈红红地趴在他的肩上，小声说道，“不睡觉，要去给妹妹买礼物。”
苏晏将她抱出产房，用眼神示意坐在外间的沈明津，“那一会儿吃完了饭饭，爷爷带你去商场给妹妹买礼物。”
等到女儿出去后，沈放才弯下腰将江铖抱在怀里，高浓度的信息素在此时已经不能安抚磨人的产痛了，江铖缩在他怀里痛得冷汗涔涔，哆嗦着发出低哑的哼喘。
江铖闭眼忍耐，剧痛时就连时间都过得无比缓慢，五脏六腑恍若被人一刀一刀凌迟，他忍不住向后挺身，五指拧紧床单，“啊呃——”
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，坚硬如铁的肚子才缓缓柔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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